于澈推开门的时候,陈依还蹲坐在床边,她无神干涸的双眼在看到他打开门的时候又开始涌起泪珠。
有些像雨中的山荷花,眼泪是雨滴,挂在她脸上,整个人都是一副破碎纯澈的模样,于澈的阴茎在此刻有些不合时宜的硬了起来。
“怎么没穿鞋?脚凉不凉?”他掩下自己的欲望,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关心问道,一边往她身边靠近。
“你别过来,求求你了。”她哭到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整个人蜷缩得更小一团。
于澈拖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停下后,便只有屋外的雨声了。
房间不大,陈依原本就离门口不远,于澈停下后离她也只有半步的距离。
他缓缓蹲下,伸出手又想去揉了揉陈依的发顶。却在刚碰上的时候,被陈依一巴掌打开。
“啪”地一声,声音响到陈依的心都重重地跳了一下,她有些忐忑地抬眸看向于澈。
于澈把手收了回去,但表情仍旧是温柔,“手疼不疼?”
陈依看着面前的男生,那双桃花眼满含柔情,但她知道那副温柔体贴的面具下其实是张恶魔面孔。
他好会骗人,他把自己骗得像傻子一样。
陈依突然又抬起双手用力对着男生的肩用力一推,于澈没有预料,一下后倒坐在了地上。
陈依推到他后又撑着床站了起来就想要走,和于澈同处一个空间让她觉得恐怖、窒息、恶心。
但她刚走出一步就被于澈拉住,手长脚长的男生拉着她整个人又往床上压下去。
陈依害怕地惊叫了一声,又在他身下开始剧烈挣扎,手脚胡乱挥舞着,往他身上砸。
“别碰我!放开我!”
她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在他身上,于澈痛得忍不住闷哼,又用自己的腿压住她的,一只手死死捆缚住她两手手腕。
“宝宝,打我骂我都好,不准不说话,不准离开。”
他语气霸道,动作又用力。
陈依被他的腿用力压得好疼,手腕也好疼,眼睛疼,心最疼了。
“骗子…骗子,别碰我…呜呜…为什么…”她的哭声仍旧不停,眼泪将她的视线彻底模糊。
于澈试图去抹掉她眼泪的手又因她的话顿住,半松开了她又坐起身,把哭得无力的她搂进自己怀里。
他下巴磕在她发顶,手轻抚着她的背,又一声一声叹息。
“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一一都骗了我那么多次呢,我才这一次,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他又这样,他知道她心软,知道她对他有愧疚,就一次次利用她的心软愧疚满足他的私欲。
他怎么能一边谋划这样毁掉自己,又一边说喜欢自己。
他的喜欢就是让所有坏事都发生在她身上,又假装她的救世主出现吗?
看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他的陷阱,一步一步走向崩溃,最后像可怜虫一样寻求他这个作恶者的帮助一定很能满足他的恶趣味吧。
他知道小姨对自己多重要,所以一次次让自己直面小姨的无情,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
他知道林喜对自己有多重要,所以又逼迫林喜去做这些事,让她仅剩的归处也瓦解坍塌。
“是你逼林喜做这些事的对不对?”虽然是问句,但她的语气又十分肯定。
于澈稍微退开又垂眸看着她的脸,她一脸认定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谋划实施的样子让于澈内心的恶劣因子又冒出头。
凭什么她总是对自己这么区别看待?刚才还关心下雨了让林喜快回家,面对自己就是沉默和怨恨。
她天真如此,困在自己垒起的象牙塔里,他不介意再帮她打破。
“等价交换,我帮她处理她家的事,她帮我做这些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陈依脸上,想要再一次亲眼看她知道真相时破碎绝望的样子。
“所以…在哈尔滨你每天打电话都是在帮忙处理她家的事吗?”
难怪她偶尔迷糊听到一句南川镇…
难怪她那天骗林喜说要回林城还有事没办完,林喜都没问她是什么事,原来她早就知道…
于澈没有否认,“一一,而且她做得比我原计划的还要多多了,这次照片也是她p了你的脸上去,还把我原想用的那张模糊得一般人都不会认出来是你图片,故意扔在广场这边,校内校外她…”
“够了…不要…不要说了…”
她眼睛里都是破碎的红丝,她似乎也没办法再自我欺骗了。
紧抓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倒掉,绝望如涨潮上涌将她彻底淹没。
而于澈似乎还觉得不够。
“要说我逼她的,那也算威胁过吧。她本来犹豫过,但我说她如果不做我就告诉所有人她举报污蔑周思双的事。”
他的话又如一声惊雷炸在寂静的雨夜,陈依瞪大了眼,张了张嘴,好久才终于出了声。
“思双…”陈依又有些无言,她死盯着眼前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