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飞快地往海面上游去。
这里不能久留,如果附近还有其他的凶猛鱼类,很快就会被血腥味吸引过来。
快到水面上时,方敬才收了水泡泡,刚刚爬上船,就发现不远处的海面上,几只鲨鱼正朝着这边游过来,水面上露出一小截青色的背鳍。
方敬立刻启动渔般,在马达的鸣轰声中,渔船离开了那一片染血的水域,几只鲨鱼还不甘心地追了他们好久,直到彻底摆脱了鲨鱼的追击之后,方敬才松了口气。
岑九坐在甲板上,背靠着舱门,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怎么样了?”方敬蹲着身子,想去检查他受伤的手臂。
岑九抬起胳膊,撕了上衣的下摆,一只手正在包扎伤口,大腿边上落下黑色的像护腕的东西。
“给我看看。”方敬看他处理伤口的动作非常熟练,显然是个熟练工,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人是不是经常受伤,所以哪怕只有一只手,包扎伤口这样的事也做得得心应手?
岑九避了一避,方敬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看在他是伤患又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方敬在心里磨牙。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方敬说,“你这样光包一下不行的,没有消毒,会感染。”
岑九扭过脸,面无表情地道:“不用。”
方敬觉得岑九的态度有点伤人,再加上之前岑九让他不要碰他的事,让方敬心里总有点不舒服,好像岑九很排斥他的靠近似的,当初偷偷跟他一路从海城走到东庄的人明明是岑九自己,结果现在好像方敬才是那个死皮赖脸一定要赖在岑九的身边似的。
“你是为救我才受伤的,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一定要检查一下。”方敬气道。
如果不是因为岑九为救他才受伤,岑九这么甩脸色给他看,他一定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谁让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岑九垂着眼睛,放下手臂。
方敬蹲在岑九跟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手臂,发现伤口不深,只有很浅的一道伤口,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你运气真好。”他赞叹。
从急救箱里拿出酒精和棉签,给岑九的伤口很仔细地消了毒,说:“先暂时这么处理一下吧,回去了还要看下医生才行。”
岑九拧着眉:“看医生也要付那种红红的纸钱么?”
他发现这里的人买东西还是给人付工钱,都不是用金钱交易,而是用那种红红的纸钱,也有别的颜色别的图案的,但红色的那种用得最多!
“什么纸钱?那是人民币,在天朝就得用人民币。”
“不用金银?”
方敬看着他没好气地说:“现在谁还用金银?买东西之前还要先去换成人民币,麻烦不麻烦啊。”
岑九不说话了。
“护腕,裂开了,没用了。”岑九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护腕,摸了摸,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
这原来是个护腕,方敬晃然大悟,他一直以为只是个用来装饰的东西。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吧。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方敬认真地说。
如果刚才不是岑九下水故意激怒那只大青鲨,他早就没命了。
岑九一脸的面无表情:“不用。”
方敬现在算是领教了岑九的臭脾气,懒得跟他生气,回到驾驶室继续开船。
十几海里的路程,在马达的轻鸣声中,海岸线遥遥在望。
方敬心里一松,终于可以回家了。
帮手
方妈妈从傍晚的时候开始就时不时地往码头跑,直到看到方敬驾驶的渔船出现在港口时,才松了口气。
方敬系好缆绳,和岑九跳下船。
方妈妈看到两人空着手,脸上难免有些失落,但随即又释然。
这附近的海域前两年就几乎捕不到什么鱼了,没有收获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孩子平安回来就是万幸。
“累了吧?热不热?晚饭都做好了。”方妈妈说,“你爸爸知道你出海后,一整天都坐卧不安的,要不是小乐哄着他,说不定他会在码头等你一整天。”
方敬心里还记挂着被他收起来的那段木头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方妈妈还以为他是因为出海一趟,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还要贴油钱和渔船的租金,只能好言劝他说:“这附近鱼都打光了,别说是你们,就是村里的老渔夫出去一趟,多半也没有收获,就当去玩了一趟好了。”
扭过头的时候,看到岑九手臂上包扎的绷带,惊了一下:“小九这是怎么了?”
方敬不想她太担心,含糊地说:“今天浪大,船有点颠簸,他第一次出海不习惯,撞到手了,就破了点皮,不太严重。”
岑九不动声色地看了方敬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似是没有料到方敬顶着那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