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最后走累了就到附近的公车站牌坐了下来,我好讨厌这样弱小的自己,我低着头,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襬,眼泪又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一个浑身酒味的大叔走来向我搭话。
我抬起头看见慢慢朝我走进他,害怕的身体僵着不敢动,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所以来公车站搭车的人很少,我也没看见周遭有人可以求助,为什么光天化日也会遇到这种人啊?
「别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我声音颤抖着说,然后手也伸进包里翻找着手机。
「小妹妹,不要害怕,叔叔我人很好的。」喝醉的他语气疯癲疯癲地说:「叔叔带你去一个安静没人的地方,这样你怎么哭别人也都不会看见。」
「你再过来我就要尖叫了!」
这时刚好捞到了包里的手机,于是我一鼓作气将身子站了起来,马上跑走,然后边打着报警电话。
但没想到跑没几步腿就软了,也因为这样跌倒在地,手机也因此从我手中脱离,而那喝醉酒的大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了起来,跟在我身后朝我跑来。
跌倒的我看到他再没几步就要朝我扑来了,我赶紧将身子缩紧紧的,然后大声尖叫喊救命。
「x你妈!」突然冒出的三字经,还有一个男人,他出现在我面前,给那喝醉酒大叔一个过肩摔,瞬间制伏了他。
等警察来把那大叔带走后,他发现了因惊吓还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我,将他的身子蹲了下来,语气温柔的对我说:「已经没事了……静。」
我听见这熟悉的语气,抬起头与他四目相交,此时此刻因为看见了熟悉的人,所以我似乎忘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突然像洩了气的皮球,衝动的向前抱住了在我面前的严郡,还在他面前放声大哭了出来。
严郡他没有将我推开,反而还抚摸着我的背安慰着我,「没事了、没事了……」
「郡,我刚才、刚才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严郡将我扶起后,一手替我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我走到了一间咖啡厅里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刚好,来到了「野薄荷」,也就是路野开的咖啡厅,应该不会是刚才我自己无意事走到这附近,只是我自己都没发现?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郡坐在我对面,扬起温柔的笑容问着我。
我却因此而板起了脸,「你别对我这样笑,我们交情应该没到这么好。」
「干嘛这样说嘛,不过的确那时候我伤害了你。」他头微微低下,语气诚恳地说:「对不起,这次我是真心像和你道歉的。」
我疑神疑鬼地问,「你是又想搞哪一齣,我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了。」
「其实我被甩了。」他笑着对我说出这句话。
「什么?!」我的反应大到他吓了下。
「什么什么?」他又重复说了一遍,「我说我被那女人给甩了,而且还被甩的很彻底。」
我不敢置信地问,「为什么啊?她不是很喜欢你吗?而且你也对她很好不是吗?」
「她就看上比我有钱的人,就跟我提分手了,嫌我年纪小。」严郡用一副轻松的态度说出这些话。
「就因为这样?」
「对啊,那女人很现实吧。」他双眼看着我说:「但也因为这样让我清醒了,那时候都是我的错,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也许千言万语都无法弥补,但我还是想当着你的面和你道歉。」
「已经没关係了,郡。」我微笑着说:「虽然都过了那么久,但你的道歉我还是接受了。」
「你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毕竟那个叫路野的,和我相比,他对你还要更加的好吧。」
「……谁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路野,我的泪水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关也关不起来,「他对我最坏了。」
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的严郡慌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最后抽了一张面纸给我。
「路野他真的是个可恶的王八蛋,平常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还常会随便偷袭乱亲我,明明之前执着要和我已结婚为前提交往的是他,可是现在他居然因为一些不得已的事,就这么轻易的不要我了,说什么契约到此为止的鬼话,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听完我自言自语的抱怨后,严郡喝了一口咖啡后说:「你说,他竟然之前那么执着,但现在却这样放开你,会不会其实是想保护你啊?」
「我才不需要他保护呢……」
保护?等等说到保护,今天早上路野最后那句含糊不清的话,不会是再说:「这次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受伤了,尤其是你……」
——郭晓静。
因为当下听到他喊出的是琳荷的名字,所以我感到很失落,便没有认真听他最后那含糊不清的话,但想再仔细想了想,他说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受伤了,尤其是我,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