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为了骗虞秋深，才随手下载了。

他从前看过一个贴子，说喜欢一个人久了，就会慢慢学着他的口癖，发的表情包也逐渐相似，就连听歌的品味也会靠拢。

爱一个人，就会慢慢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季岭从前不以为然，没想到峰回路转这段话却像把刀子戳进了他的心口。

“哎……”季岭没忍住叹气。

小盈总算打完一把，举着平板给季岭看。

季岭瞥了一眼，“赢了？绝世天才啊，一教就会。”

小盈怯生生地观察了一眼他的脸色，回到榻榻米上：「不开心？为什么。」

“说来话长。”季岭揉揉太阳穴，“哥哥骗了一个很不该骗的人，现在想起来特别愧疚。”

「骗了，伤心，弥补他，会原谅你的。」

“真的？”季岭挑了下眉头。

小盈眼眸亮晶晶的，脑袋点的飞快，指着平板上的游戏，示意季岭再给她开一把。

“行。”季岭给她点完，转身躺到榻榻米上，撑着脑袋有意无意地看她玩游戏。

年幼的小朋友，随便给点乐趣就能玩一整天。

自己居然指望这么个小不点出主意，简直是病急乱投医，越活越回去了。

前段时间沉浸在喜悦里，一股脑的钻进爱河无法自拔，现在时间愈久，愈觉得很多事都不对劲。

虞秋深现在对他很好，但感觉终归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因为有过一次谎言，关系终究有道裂痕，像是无形的屏障，触不及也难以忽视。

季岭手指颤抖了一下。

活了二十来年，几乎是在游戏人间，从没担心过失去什么，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居然会止不住的手脚发凉。

兴许是太久没回复，虞秋深又发来一条讯息。

虞秋深：岭崽，怎么不理我？

季岭匆匆拍了一张和小盈的合照发过去。

软o小凛：在和小盈玩。

软o小凛：平板游戏。

虞秋深：嗯。

虞秋深：糖葫芦喜欢吃吗？晚点给你带。

软o小凛：喜欢吃冰糖草莓，看看有没有吧。

软o小凛：哥哥qaq。

虞秋深：嗯。

虞秋深：乖宝，用你自己的号和我聊吧。

软o小凛：为什么呢？

软o小凛：＜

虞秋深：现在喜欢的是岭崽，不是凛宝。

季岭心头一颤。

虞秋深这个迟钝的老木头，有时候又很敏锐。

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提起凛宝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这段荒谬的过去。

几乎是怔了半分钟，直到小盈摇摇季岭的手臂，季岭才回过神：“怎、怎么了？”

小盈望着他，指了指打到夜间模式的游戏。

“噢……我再教你一点新的。”季岭吞了下口水，坐下又开始教学。

整个夜晚都属于你

虞秋深踩着点回来，推开门时恰好九点整。

季岭已经洗完澡缩在榻榻米上，头发都没吹干，抱着平板玩得热火朝天。

“岭崽，没和小盈玩了？”虞秋深脱掉外袍，走到季岭旁边。

他今天玩的不是那款枪战游戏，而是一个类似服务生做饭的游戏。

小alpha手里握着ipad笔，飞快地给一张披萨饼加料，比在实验室还要更手忙脚乱。

“小盈回去睡觉了。”季岭打完一关，把平板往被褥里一扔，蹭到虞秋深手边上，“跟我爸说什么了？”

“嗯？就是些公事。”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揉着太阳穴，手心里主动凑近的小脑袋已经把耳朵放出来了，比从前小丸还要更谄媚一些。

“岭崽，怎么又卖乖？”虞秋深挑眉，“看起来像干了坏事似的。”

季岭不悦：“哪有？和男朋友撒娇也叫干了坏事？你这是诽谤，无中生有！不能因为官大一级就压死人！”

“原来是撒娇啊。”虞秋深点头，“不过我好像不止比你大一级。”

季岭：“……”

跟这木头调情好难。

“好好好我们高贵的最高指挥官，你身上像是死鱼发酵了一样的味道，科拉快四十度你还要穿这么多，要风度不要命是吧？”季岭有些嫌弃，把脸挪开了一点。

虞秋深无奈，“这是联盟规定的，和季将军见面需要正装出席，才能表示尊重，岭崽以后做将军了，也是要遵守这些规定的。”

“当将军也好难。”季岭叹气，“我要当浆糊，敷在大饼上躺一辈子。”

虞秋深少有地被逗笑了，拉了一下他的手袖，“去床上睡觉吧，我等会洗个澡还需要处理一些公事。”

“？”

季岭表情都快绷不住了，眼尾耷拉着：“虞秋深，网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