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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与此同时，李锐也听到楼上传来了不少吵闹声，显然是也发现这些亮光了，毕竟光线不可能只落在自己这层上。

而且想必也和他一样，都合力把窗口给重新弄破，任凭雨水怎样溅射进来都不管了，甚至还将头和身子尽量探出去，大幅度地挥手和大声叫喊着。

只是在这还没有恢复光明的极夜里，还是李锐手中能发出光的手电筒略胜一筹，他将手电筒往前一照，只见水面上出现了两道痕迹，而那中间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又再过了显得漫长的几秒，他看到了冲锋舟的尖顶，欣喜若狂地继续挥动着手里的电筒。

“我在这！我在这！”

不管之后会被带到哪里，也好过继续待在这栋楼中——尤其楼里还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实在是不想和黎菲起什么冲突，以免害了自己。

因为大雨阻挡着，冲锋舟的速度并不快，但终于是越来越靠近楼栋——或者说李锐在的这个窗口了。

李锐照着手电筒，甚至能够见到冲锋舟上有几名被雨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其实他看不太清那些人的脸，但这时候主动来寻人，并且口吻官方的，那必定是救援军了。

而被雨衣裹得像是紧身衣，也是因为雨实在是太大了。等冲锋舟来到那窗口旁时，距离窗边也仅有一米左右，被重新打开的窗口灌进雨水也没有多久了。

站在最前面的雨衣人高声问：

“你这有多少幸存者？”

李锐生怕人多人少都会引起不同的结果，正想回复，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还没开口，那楼道大门就被踹开，连他自己都被推到了一边去，一个个激动的声音响起来：

“是救援吗？！终于等到救援了！”

“你们怎么才来？也太慢了吧！”

“快点带我们出去吧！求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有的人还在呼喊着，可有的人已经开始爬窗，想要率先去往那冲锋舟上，仿佛那里就是他们最后的终点与归宿。

“安静！都安静！”

领头的雨衣人也是高声喊着，可显然脑里充满着获救和求救想法的人们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仍然挤在窗口处，这要是一下子跳到冲锋舟，势必是要把这冲锋舟给掀翻的。

“砰！——”

雨衣人毫不犹豫地就开了一枪，把窗上的墙壁打出了一个坑。

众人被惊吓，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动作也停了下来，就显得稍许滑稽，一时间四周只有嘈杂的雨声。

领头的救援军脸上全是水迹，他随意抹了抹脸，冷声道：

“再吵，一个都不救！——你们这里谁是管理员？”

直到现在，救援军不知见过多少奇葩，有的甚至害得其他救援军致死，所以如今他们基本上不会对这些灾民有好脸色，这也是正常的。

有的人反应过来，才想骂几句，就在有限的光芒中见到了他们手执的枪支，况且听这语气，估计真的是说不救就不救，也只敢小声咒骂几句。

李锐就在这时候整个推了回去，也拉出了在窗口的那些人，露出脸来急切道：

“这栋楼里的幸存者，大概还有十几人，旁边两栋楼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这也是其余人最想知道的问题，一个个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望着冲锋舟。

雨衣人身边应该还带着对讲机，时不时就从里面传来几声模糊的话语。前者掏出来回复了几句，便说道：

“旁边两栋楼里确实还有幸存者，也有其他救援过去了，你们把这栋楼的幸存者全部聚集在这层，我们分批救援，再带去其他落脚点，先把灾民聚集在一起！”

李锐听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看来和自己想的一样，这艘冲锋舟没法将他们所有人都拉走，虽然听着还有其他救援，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之后再走。

正想着该怎么回复好，却听身旁有另些人不满道：

“我们现在吃喝都没有，就连取暖也没有保障，要不是想着会有救援，早就死了！还管那些身边有物资的做什么？！”

还有人想起了之前的经历，痛恨地咬着牙怒道：

“就是，而且他们全都是一群杀人犯，凭什么救他们？不如先救救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

还有人不忘自己说过的话，叫道：

“那群杀人犯，你们可一定要抓住惩罚他们！我们楼里不知有多人被他们杀害了！”

然而雨衣人听完却很淡定，毕竟这种话他们不知道听过多少种类似的了，现在大部分人口中的话都不能相信。

他无视着这些人，直接对相对冷静的李锐正色道：

“要进行救援，就必须聚集所有灾民，你去通知一下！”

李锐只好摒气吞声地离开上楼，想着自己这么表现，应该至少可以给救援军留个好印象。

而见李锐走了，那些人又是等不及地想先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