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想他想得不得了,就是不敢去找他。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后是他的声音,“宝珠。”
幻觉吧,想他都想魔怔了。
苏宝珠翻个身,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几息之后,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跑到门后,“李蕴玉?”
“是我。”
“你怎么来了,伤好了没有就乱跑!”
“想你了,就来了。”他轻轻笑了声,“至于伤势,你开开门,亲自检查一番就知道了。”
若是以前,苏宝珠必定迫不及待打开门,笑嘻嘻打趣他,非把他弄得又羞又恼不可,然而现在,她只是靠在门口,低声让他回去。
“蛊虫会害死你的,我觉得我就想吸食男人精气的女妖精……”
门外没了声音,苏宝珠贴着门板细细的听,还是没有动静,垂头丧气回身,不妨一抬头,李蕴玉竟在屋子中间站着。
惊得苏宝珠差点跳起来,“你打哪儿进来的?”
李蕴玉指指窗子,“你没锁窗。”
“……”苏宝珠想开门溜出去,手还没碰到门板,就被李蕴玉从后抱住了。
她慌忙道:“不行,你会被我……啊。”
李蕴玉轻轻咬上她的脖子,“不要因为别人几句话就不理我,宝珠,我好想你,一直在想,想得快受不了了。”
“别,你这样会勾起蛊虫!”苏宝珠胡乱挣扎着,李蕴玉用力抱住她,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他一阵倒吸气。
苏宝珠立时不敢乱动了。
李蕴玉把她摁在墙上,“别动。”细细的吻,顺着脊梁向下。
丝带细微悠长的摩擦声中,襦裙飘然落地。
欢愉和痛苦一起涌上来,苏宝珠拼命抵抗着身体最深处的悸动,呜呜咽咽道:“你会死的,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舌尖从小小的腰窝上滑过,“我不会死,你也不会,你该相信我。”
“可是,裴禛说……啊!”苏宝珠双腿一软,差点站立不住,“你轻点。”
“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别的男人。”手指更用力地探向更深处,“从此以后,我要你只想我,只想着我的喜怒哀乐,笑容只为我一个人绽开,眼泪只为我一个人流。”
“我要细细地吻你,吻遍你每一处,无论蛊虫的主人是谁,你的身体,都只记得我给你的感觉。”
月色皎洁澄明,透过窗子照到屋子里面来,高大的银杏树也在屋里投下影子,就像水草一样交错着。
低吟声水波纹一样四散开来,撞到墙壁,又一波波传递回来,激起更大的声响。
丛林深处的花儿已经绽放了,娇艳的花瓣托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将滴未滴,诱人折枝。
浅浅淡淡的花纹也开在了她的身上。
她眼神迷离,声音似哭似笑,似嗔似喜,手也摸到他那里,“你的忍耐也到极限了,为什么不……”
轻轻叹息一声,还是不肯满足她的要求,只让她坐到桌子上,一遍一遍吻着她。
月光下,他们相拥着,就像水底里的两条鱼。
浓重的墨汁从天际滴下,月亮躲进云层,屋里面的波纹也趋于平静。
李蕴玉捡起衣服穿好,看看熟睡的苏宝珠,把一封书信放在桌上,踏着夜色倏然而去。
翌日,苏宝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信。
看完了,她半晌没说话。
吉祥还以为出了大事,忙拿过信来一瞧,禁不住笑出了声,“秋装两套,冬衣两套,靴子两双,帽子若干……姑娘,你要准备的东西可真不少。”
苏宝珠好气又好笑,“我看最该准备的是药!他现在住哪儿,赶明儿请个郎中好好给他开几副补药。”
“是该好好补补,受了那么重的伤。”吉祥指着地上星星点点的血痕,“流了这么多血,大概伤口又崩开了。”
想起昨晚的事,苏宝珠不禁脸色一红,咳咳两声,“准备马车,后晌咱们上街采买去。也得给王铎,还有那几个村子的乡亲们准备谢礼。”
吉祥笑道:“南妈妈已经打发人把谢礼给乡亲们送过去了,王家的没有,南妈妈说不耐烦和卢氏打交道,让姑娘单独给王铎送就好。”
“那就约上王萍,让她给王铎捎回去。”
很快,王萍就跑来了,一进门就长舒口气,“我正想找借口出门呢,可巧你的人就来了,哎呦呦,现在我家可是乌云密布,山雨欲来啊。”
苏宝珠奇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竟然不知道?”王萍惊讶地睁大眼睛,“寺院侵吞土地案终止了。缘觉殿下,啊不,七殿下还俗的消息逐渐传开,各处轰动,僧众信徒人心惶惶,有人担心引发乱子,劝皇上不要再刺激寺院,皇上准了。”
“大哥哥想不通,和那人在早朝上对骂半个时辰,回家就被大伯父骂了一顿,骂他无事生非,看不清局势。结果大哥哥又和大伯父吵起来,差点没把大伯父气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