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趁着国公府正乱糟糟的,什么都没要,请了官差见证,匆匆分了家。
小祖母担心她祖父无法洗刷冤屈,反倒还要连累到她们母子。
分家分的极为爽快,那时国公府只有小祖母这一位当家主母,父亲同母亲也还不曾成亲。
这位小祖母可谓是快刀斩乱麻,同水深火热的国公府一刀两断,只是却办了一件让两家后来老死不相往来之事。
那时国公府才被抄家,并无值钱的家当,小祖母掌家时攒了不少私房,且祠堂里珍贵的珠宝,抄家的时候侥幸存下。
小祖母不愧是女中翘楚,敢作敢当,连夜命人打包了祠堂里的珍宝抹黑出了城,去江南投奔自己的儿子。
祖父后来幸得皇恩洗刷了身上的冤屈,可到底在大牢里关了半年伤了身子,又闻小祖父去世,接回府没两日,也跟着去了。
父亲匆匆承袭爵位。
江南那边后来也来过信,可如今掌家的是她父亲,见父亲不肯松口,小祖母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寻回京城来。
前世,宋锦悦至死都不曾见过江南那位小祖母。
只是一次无意之间,她得知了一件事。
沈氏当初为了能顺利踏入国公府做继室,偷偷给江南那位送去不少好东西,小祖母到底是长辈,即便当初闹的再难堪。
宗族里的晚辈多少是要给她一些脸面。
沈氏这才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宋锦悦回府,已同沈氏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如今双方假意和睦,可到底彼此心知肚明。
她如今疲于应付沈氏,可又担心沈氏背地里再使什么阴损的招数,毕竟没有那对母女做不出来的事情。
她既不能时时盯着,又不能置之不理。
索性将江南的小祖母请了来,让她同沈氏打擂台。
姨母的病还有徐太医背后的黑手,以及外祖家的事,都是她眼下需要去处理的。
表小姐
天边方露出一丝破晓,宋锦悦已换了一身淡蓝色绣着金边浅粉的牡丹襦裙。
发髻两端各簪了一支翠玉流苏的银簪步摇,皓白的玉腕上各套了一只白玉镯。
一身装扮既不繁琐又不失贵气。
秋韵看着雕花铜镜内的少女,扬着唇一脸欣慰地感慨道:“小姐的容貌即便没这些俗物装扮,也能压倒众芳。”
已故的先夫人章氏的容貌,当年可是京城氏也是能入宫的。
想起先夫人仙逝,秋韵不免心头涌上一丝惋惜,她小心查看着小姐的神色,见并无异样,忙将面上那一丝失落的情绪遮掩了过去。
“皮相总有一天会因着年老色衰而消退,唯有内心的强大,方能抵挡住岁月车轮版的碾压。”
宋锦悦淡淡说着,抬手抚了抚发髻上的步摇,又从雕花妆奁内取出了一支白玉簪子插到了左侧发髻上。
白玉簪子上雕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很是新奇。
这簪子还是她五岁时,舅舅从定州派人送来的新年贺礼。
想起那位舅舅,宋锦悦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起来。
“小姐可是想夫人了?”秋韵转身取了那搭在架子上的帕子来,递给了自家小姐。
宋锦悦接过帕子,擦了擦,复将帕子递给了秋韵,摇了摇头。
“走吧,去外祖家。”
按理来说,宋锦悦出府是要提前一日去父亲跟前儿说一声。
可奈何昨夜一宿父亲都不曾回府。
沈氏一宿未曾合眼,也同父亲头一次彻夜未归有关系。
沈氏是她的继母,按理来说,她也要去沈氏跟前报备一下,去外祖家,宋锦悦倒也不想去沈氏跟前报备,没得闹的有些糟心,坏了好心情。
故而出府的时候,只同宋官事说了一声,她便只带了秋韵坐着国公府的马车去了章府。
外租家的宅邸在南街,同国公府也不过隔了四五条长街,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就能到。
京城的章府,由外祖母坐镇,舅母同二表哥和三表姐在外祖母膝下尽孝。
而舅舅带着大表哥常年在定州守护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