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不过是添了一双筷子罢了。
倒也不难办,当下便应了。
小厮将秦晟的包袱给拿进了屋中,面上赔着笑上前来,“小姐,我们这儿,租金是押一付三。”
押金是为了赔付屋中用具的损坏问题,而付三日,则是担心有人入住后,拖欠房租最后入夜溜走。
翠香楼先前并无这些规矩,后来遇到了形形色色的状况,这才加了这些规矩。
“去宋国公府结账便好。”秋韵上前道。
小厮忙换上了一副恭敬地模样,连连笑着点头哈腰。
宋国公府有两位嫡出的小姐,只是不知面前这位是哪一位,倒也不好多问,这才退了下去。
秦晟面上一怔,原来竟是宋国公府的小姐。
秦绾一时也有些慌张,搭救他们兄妹二人的,竟然是国公府的小姐。
“还不知小姐的名讳……”秦晟问道,好歹也要记下恩人的名字,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偿还这份恩情。
“我家小姐是国公府的二小姐,闺名不便透露。”秋韵上前回道。
毕竟这京城贵女的名讳哪一家都是忌讳泄露出去,恐有人污了自家小姐的名讳。
秦晟这才恍然,作揖致歉。
宋锦悦浅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无事。
秦绾得知了宋锦悦的身份,便有些不想跟她走,怕自己去了国公府给她添麻烦,可如今已经定下了开一间客房,自己年岁也大了,不能再同兄长挤在一间屋内。
这才在秋韵的半推半就中跟着宋锦悦往国公府而去。
街上铺子现下大门正开,街上人潮鼎沸。
一路踏着青石板的长街,宋锦悦问起了秦绾的来历。
原来兄妹二人自幼在边陲的定州生活,无父无母,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哥哥读书,妹妹略通一些医理,平日里靠着采一些中药来填补日常开销。
如今秦晟学业有成,而秦绾这些年靠着采的中药也攒了一些碎银。
收拾妥当,一路行至京城。
谁知到了京城,秦晟担心妹妹独自一人去城外山上采中药不安全,便不许她再去,原本算好的日常开销,随着京城物价比别处高出一倍。
攒下的碎银一日比一日少。
如今眼瞅着快要科考,兄妹二人彻底没了积蓄。
秦晟正欲将几本家中留下的藏书卖掉,所得用来度日。
谁知,今日李婶子不由分说便将他们赶了出来。
秦绾会些医术,宋锦悦心下便动了心思,却没有声张。
她不敢贸然将秦绾带入宫为姨母看诊。
越过长街尽头,国公府黑漆楠木的门匾赫然入目。
守在门口穿一身灰布夹袄的小厮瞧见二小姐回来了,忙开了正门,这才垂手立在一旁,唤了一声“二小姐”。
秦绾怯怯看着,不敢多言,小心翼翼跟在秋韵身后。
那小厮瞧见秦绾,愣了愣,问起,“二小姐,这位小姐是?”
“朋友,来同我住上两日。”
“是,那小的这就去知会宋管事一声。”
宋锦悦点了点头,这才迈过黑漆楠木的门槛入了国公府。
踏进国公府,秦绾长大嘴巴,惊诧着高门贵府的气派,想起在定州那几间简陋的屋舍,不由羞地垂下了头。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知道高门大院规矩多,尤其还是国公府。
她听说过京城里最尊贵的宋二小姐的故事。
嫡亲的姨母是皇后,嫡亲的表哥是太子,外租家是立下赫赫战功的章家,舅舅常年驻守在定州边疆,而她还是国公府的二小姐。
满京城里再也没有比她身份还要尊贵的小姐。
听说就连宫里的公主见了宋二小姐,都要矮上三分。
她原以为那样金玉软枕里养大的小姐,定然性子清冷高傲,还略带些骄纵蛮横,这样尊贵的人,她这一生都只能从人们议论的口中听说一二。
万没有奢想有朝一日能见上一面。
今日,不仅见了,还被她搭救,这样最贵的少女,同她那浅薄的认知里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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