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直到现在这一刻,我也是直的。”
顾流初眼皮一跳。
季醇没理他,抠着自己的衣角,继续说:“别说和男人发生关系了,就算牵个手,我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顾流初心里一下子如坠冰窖。
所以,这是迫不及待来拒绝他的?
他说怎么还没到七天,季醇便主动上了门,在他门外徘徊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顾流初垂在身侧的手冰凉,血气上涌,怒道:“够了,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你不必现在就——”
“但我想为你变弯。”季醇一鼓作气道:“我愿意为你弯掉!”
顾流初怔住。
季醇抬起头,眼睛很亮地看着顾流初。
一说出口,心中这么久以来的纠结就全都消失了,反正不管怎样说都说出来了,变成男同会怎么样以后再说吧!
他小声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弯吧,反正,只有你可以,别人都不行。”
“下午我看那些片子,看见别人的脸,确实想吐,但是在脑子里想象你的脸,我那种浑身被虫子爬的感觉好像消失了点儿。”
说完季醇顿了一下,捂住了嘴巴。
糟糕,怎么这个也说出来了啊!
这个好像只是自己的内心活动,不在腹稿上面。
顾流初哑声道:“你……在脑子里想象我的脸?”
这是重点吗?!季醇面上发热,不安地问:“我来迟了吗?”
不会已经心灰意冷地买了出国的机票了吧!怎么会有比自己还急性子的人啊!
“不迟。”顾流初笑了起来,眼睛莫名有点发红。
这还是季醇第一次见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宛如冰雪消融。
就像是冻了很久的人,在等得来不易的阳光,带着些许不太敢相信,些许欣喜若狂。
顾流初抓住季醇的双臂,力气很大,像是怕他反悔,说:“什么时候都不迟,十年,二十年,都不迟。”
“季醇,你能回应我,我很高兴。”
这下换季醇愣住了。
“啊?”二十年都不迟?
顾流初牵起他的手,说:“我知道对你来说,能迈出这一步很不容易。”
季醇不解地问:“那假如我今天不说这些,我七天后才说的这些呢?”
顾流初轻声笑了笑:“本来我们约定的就是一周,我不会那么没耐心。”
季醇又问:“那让你等一年呢?”
顾流初看着他,道:“我说了,十年二十年都不迟。”
当然,这十年二十年他可也不会闲着,也不可能让季醇离开他的掌心。
所以所谓的等完全是个伪命题,他可以等季醇的心,但季醇的人必须在他身边。
季醇:“那你会找别人吗……?”
“没有别人,以前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顾流初不悦地打断他:“你以为在遇见你之前,我就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并不喜欢其他的男人、或者女人。是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季醇呆呆地看着顾流初。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季醇心中有点儿感动,也有点儿喜悦。
在他心里,顾流初和别人不一样。
而顾流初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顾流初的爱情,也是一场黑白的、风雪都落得很慢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偏要强求”的老电影。
他摘下来块宝啊!
“不过……”季醇忍不住道:“可是下午我听到两个人说,你出国……”
季醇把在电梯里听到的话叙述了一遍。
顾流初不知怎么,忽然勾起唇角:“十八楼有个辜总,最近确实刚离婚,正在和老婆办理手续,前不久向我提出了外派去欧洲的申请。”
季醇:“……”
季醇缓缓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再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天在戏耍他吧?!
“怎么办?”顾流初低下头。
一个很轻柔的吻落在了季醇耳廓上,沾着些许顾流初还未吹干的黑发上的凉意,顾流初声音压得低低的:“我的心上人好像是个空耳十级患者。”
季醇面色忽然红成了猴子屁股,转身就想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顾流初直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了进去。
顾流初像是拽小狗一样, 拽着季醇的后衣领往卧室走,中途把他的外套脱了,扔在地上, 还随手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 拿了个什么东西。
季醇定睛一看他拿的是什么, 整个人都像被烧着了一样:“今、今晚就?”
顾流初皮笑肉不笑:“择日不如撞日。”
不是, 这,刚确定在一起, 进展要这么快的吗?季醇心脏怦怦直跳,顿时结巴起来:“但我还没洗澡!”
“你分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