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序本来工作就多，还要每日分出时间哄怀里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幼稚鬼，闻言当即又往人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这次比上回加重了些力度，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为什么不可以？”

云灯直接被人的无耻惊到了，这副模样的林砚序与平日里见到的不同，他反而有些害怕。

感知到怀里人安静了下来后，林砚序也正好走到侧门位置。

云灯很瘦，与至于抱在怀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能轻松将人扛起塞进车厢内，替人系好安全带后绕过车头坐进了主驾驶位。

一直喋喋不休小动作不停的人现下突然一言不发地低着头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林砚序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刚想伸手想去抚摸对方的手背的时候，就见人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紧接着车厢里响起了小声的啜泣声。

在意识到对方在哭后，林砚序立刻走出主驾位绕到了副驾的车门前。

云灯没忍住自己的情绪，原本是想躲起来偷偷哭不让人发现的，可现在面对站在副驾驶车门外的林砚序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抱歉。”

他听到了对方对自己这么说道。

云灯本来是想停下来的，可惜越想越委屈，他倒也不是生林砚序打他两下的事，而是气自己哭被人发现。

真是丢人丢大了。

林砚序撩开云灯的刘海，发现对方的脸上流满了泪痕，一双眼眸此刻盛满了水雾，眼眶也哭的通红。

泪珠先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再与他对视后不时的啜泣变成了持续不断的哭泣声。

云灯觉得自己可以明天就离开京城换个城市生活了。

“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他提出了自认为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林砚序由于车门的限制，在这个位置并不好抱对方，就在他这几秒的思考时间，就见云灯直接拍开了他刚想伸出的手。

云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原本心里都想着要是林砚序愿意抱他，他就原谅对方，现在见人似乎迟疑了就下意识以为自己被讨厌了。

宋姝雅之前说过他这个脾气根本无人能忍受。

可他偏偏不信。

不过现在他是信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被人厌烦心里更加难过的时候，林砚序俯身进来解开了他的安全带。

紧接着自己不知怎么又被人半拖半抱地跨坐在了对方的腿上。

林砚序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后立即关上了车门，开了车窗后将门锁死，副驾的空间虽然大，但对于挤两个成年男人来说还是有些挤。

云灯被弄的止住了眼泪，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伤心中，反而被人的这一举动整懵了片刻。

林砚序将人搂在怀里，抽了张放在车前的纸巾替人拭去眼泪。

此刻二人的距离极近，近到云灯只要微微往前几厘米就能亲到对方，一时间他都没发觉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

“我工作很忙，你在我无法安心工作，所以我必须送你回家。”

“抱歉刚才是不是打疼你了，”

林砚序语气轻柔与他说道。

云灯吸了吸鼻子，想出声却发现自己嗓子似乎是哑掉了，干脆直接靠在对方怀里不动了。

“疼。”

缓了一会儿后云灯回答了对方方才说的第二句话。

其实也不算疼，就是单纯的觉得羞耻，这是他从未体验到过的感觉。

但既然林砚序问了，他肯定是要蹬鼻子上脸的。

“我讨厌你。”

云灯又补上了第二句话。

车厢里很静，静到他靠在林砚序的怀中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同样也能听到自己的。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试图隔绝自己乱掉的心跳声。

林砚序平生第一次被人说讨厌。

说他讨厌的人此刻正靠在他的怀里，不久前还掉着眼泪想让他抱，娇气的不得了。

“既然讨厌我，那就起来，我送你回去。”

林砚序语罢就作势要将云灯给拉起来。

如他所料下一秒云灯就立马连忙说了好几句不讨厌来证明自己。

“哥哥我真的不讨厌你，你要相信我。”

云灯说完这句话时，林砚序已经站在车门外，顺便重新帮他系好了安全带。

“那也送你回去。”

林砚序一字一顿道。

丝毫不给人再次反驳的机会。

…

气温逐渐炎热了起来，但夜间气温相差很大，步行街上不少行人还披着薄外套，三三两两成群结伴地从地铁口方向出来。

人潮险些将云灯淹没。

他站在人群中有些迷茫地转了一圈，彻底把跟踪对象跟丢了。

宋姝雅踩着高跟靴提着小包一路小跑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