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又笑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布坊刚开始建的时候,地盘很小,比刚才那帮小鬼他们待的地方大不了多少。”
“现在能开这么大,当初可是差点把将军府的老本都给挥霍完……”
院子里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乐此不疲争抢毽子跑的满头是汗,蒋辽在外面看了一阵,收回目光。
廉长林做事坚韧,只要他想就没什么能难倒他。不过当时刚过来,即使在军营里建了功,突然要开布坊也肯定不容易。
从布坊出来见时间还早,两人转道过去牧场。
“李哥,你今儿咋过来了?”祝篱去到牧场看到他很意外。
“有头母羊快生了,这两天开始不吃东西,大伙儿不放心喊我过来看看。”那人蹲在羊圈里面,跟她说完回头继续安抚母羊。
母羊蜷趴在稻草上,精神依然不太好,不过已经开始喝水吃东西了。
“啥问题啊,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祝篱撑着围栏往里面看。
“前两天夜里有狼跑进来,给吓到了,这头羊本来胆儿就小。”他摸了把羊头,起身走出来。
蒋辽走在后面,觉得他的样貌有些熟悉,正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人看到他时停下了,站在前面仔细辨认起来,然后眼睛亮起很是意外,高兴对他喊道:“蒋辽!你什么时候过来了,昨天铁将军过去马场牵马,说有人来找林子,竟然是你啊!”
他说着走过来,蒋辽愣了愣,不太确定问道:“李树?”
“想想咱们都好几年不见了,认不出来正常。”李树看着他笑道,“我看不止林子变化很大,你的变化更是大,我刚才都没敢认。”
李树是李二泉大哥,走近了细看两人还是有点像的。
“那李哥你带蒋老板逛牧场吧,正好我差不多到时间了,得跟人喝几壶去。”一看不用招待人了,祝篱说完风风火火走出去。
“你少喝点酒吧。”李树冲她背影提醒。这姑娘家家的,整天跟个汉子一样。
祝篱已经上马跑出去了。
“你一直跟长林在军营里。”蒋辽问道。想来他和廉长林这几次见面确实太仓促,廉长林有太多事都来不及跟他说一声。
“那倒不是,我以前在别的军营。”李树引他往外面走,“林子是前两年找到我,把我喊过来给他看马场。”
李树是临时被喊出来,不能待太久,他给蒋辽介绍完牧场,没多留就回了军营。
刚开始见到廉长林,李树激动问起家里的事,知道壮子读书了,二泉和弟妹在他们的酒楼做事,他爹在村里养起兔子,家里变化很大,过得越来越好。
后面也知道了他跟蒋辽的事。
这些年廉长林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想要尽早解决胡人,拼命建功立业为的什么李树都看在眼里。
以前他还担廉长林是一头热,今天见到蒋辽,他是放心了。
商队陆陆续续进完货,已经定下三天后回程的时间,蒋辽还是没有廉长林的音讯。
期间他去过几次军营,没得到任何北锐军的消息。
这天晚饭后,蒋辽遣散旁边的下人,站在庭院前望着关外的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奔赴而过的马步声。
他若有所感,往门口走去。
院门前,廉长林取下佩剑递给下人,转身要赶去正院,突然停下脚步,直直望向前面赶过来的人。
“我回来晚了?”他问。
“还行,不算太晚。”
蒋辽走过去,说完刚站停,廉长林伸手抱住他,浑身卸了力靠在他身上,脑袋垂到他肩膀,嗓音疲惫。
“让我靠一下……”
问罪
事情结束后廉长林就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身风霜比上次还要狼狈,看他唇色发干,回到房间后蒋辽给他倒了杯水。
廉长林坐在床边,没伸手去接,低头就着他的手把水喝完,抬头看过来。
眼底乌青,神色疲倦,几夜没合过眼的样子。
蒋辽默声看了看他,问道:“饿不饿?我让人给你拿吃的过来。”
廉长林略摇摇头,伸手圈住他的腰,身体靠上前侧脸贴着他腰腹,闭上眼睛彻底放松下来。
他这次去了快半个月,胡骑并不好解决,事情结束又马不停蹄赶回来,再铁打的身体都会撑不住。
蒋辽转手把水杯放到桌上,低头给他取下束发冠:“累就先躺床上,想洗澡睡醒再洗。”
“嗯。”廉长林低声应道。
将披到他肩上的墨发顺到脑后,蒋辽放下发冠,转头再看,他眼睛闭得很沉,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进门没说两句话就睡死过去,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处理了多少事,竟然累成这样。
蒋辽抬手抚了下他的脸,按着他肩膀往后退开,替他脱掉外衣扶他躺到床上,然后出去端水进来。
刚才替他脱外衣时蒋辽给他检查了身体,肩膀有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