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楠绩走后,廊下百官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一边吃着御膳房精心准备的朝食,一边热火朝天地讨论。
“这林楠绩真来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若是入了都察院,仗着朝廷欠他林家的,胡乱弹劾一气,以后还有咱们好果子吃吗?”一个小官满面忧愁地说道,“刘大人,您说呢?”
吏部侍郎刘惟明正在喝汤,御膳房的鸡汤,足足吊了两个时辰,他却喝的没滋没味的。
“你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刘惟明放下汤碗。
“林如坚一家虽然是冤案,但到底是为国为先帝而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都像这般,从大齐太祖立国以后,所有冤案的后人都可找上门来讨官了?”
“刘大人说的有理,”五城参将卢修也道,“况且他以前是个太监,难道忘了先帝在位时阉人当道,霍乱朝纲?现在直接混入朝堂了!以后还不是他想参谁就参谁?”
“王大人,人可是放在你们都察院的,您作为中丞大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乱了朝纲?”
王文鹤在条案后面盘腿而坐,慢条斯理地喝汤,听见有人叫他,抬了抬眼皮,面上分毫不动:“既是皇上的吩咐,老臣只能依吩咐办事。况且今日看林楠绩在朝堂上的表现,是非分明,惩恶扬善,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柏章促狭一笑:“刘大人,也不能因为林楠绩弹劾了你部下的官员,你就怀恨在心啊?”
刘惟明笑呵呵道:“柏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岂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
王文鹤这话一出,刘惟明和卢修快速地对视了一眼,这就是准许林楠绩在都察院的意思了。
两人只得暂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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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绩到了紫宸殿,和李承铣两人在紫宸殿用完早饭,李承铣吩咐人将荔枝冰酪端上来。
林楠绩看到颜色淡红的荔枝冰酪,果然眼前一亮。天气炎热,人就想吃点冰凉凉的,林楠绩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顿时面上一亮:“好吃!”
李承铣看见林楠绩吃得投入,不由道:“这东西寒凉,慢点吃。”
林楠绩吃着冰酪入口冰爽,甚是美味,念在陛下记挂他的份上,暂时不与他生气。不过好不容易有惩罚狗皇帝的机会,放过岂不是太可惜?
李承铣又提起华衡回京的事:“舅舅劳苦功高,朕准备赏他一处大宅院,朕看西城有块风水宝地很是不错。”
最主要的是,离安化门的宅子有些距离,方便他晚上去找林楠绩。
林楠绩眼珠子一转,立即应好:“那我和舅舅一起住。”
李承铣顿时紧张:“舅舅那处宅子离皇宫有点距离,你上朝恐怕不方便。”
林楠绩眨了眨眼:“无妨,还是陪舅舅要紧。”
李承铣佯装生气:“那朕呢,你不陪朕吗?”
林楠绩垂下眼睫:【可是我从小无父无母,好不容易有了舅舅,舅舅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还不许我们舅甥相依为命吗?】
“哦。”
李承铣顿时慌了:“好好好,住在一起。朕再寻一个近些的好不好?”
林楠绩眼睛一亮,毫不吝啬地在李承铣脸颊上亲了一口:“多谢皇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颊边,李承铣顿感欣慰。
林楠绩快要放到嘴边的勺子便停了下来,眼珠子一转,抬头看向李承铣:“你要不要尝尝。”
李承铣不爱吃这些东西,勉为其难地就着林楠绩的勺子吃了一口,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其实朕……”
林楠绩忽然道:“微臣不能呆太久,还得回都察院呢,王大人要是太久见不到微臣,恐怕要对微臣失望的。”
李承铣并不气馁:“那晚上我去找你。”
林楠绩鼓着腮帮子:“刚回来,晚上打算去找司南浩陆乘风他们叙叙旧。”
李承铣深深吸气,他这个皇上,当得像个第三者。
明明坦诚相见了,回了京城还像做贼一样。
不行,凤印要尽早放到林楠绩手里才踏实。
林楠绩三口并两口吃完,嘴一擦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