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华家各个习武,到了外甥却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华衡不禁扼腕叹息。
林楠绩讪讪道:“舅舅,我还是不丢人现眼了。”
华衡一把拍在林楠绩的肩膀上:“刚才不算,再来一次。”
这一掌差点没把林楠绩送走。
林楠绩愁眉苦脸地拎着弓,正要抬起,忽然手上一轻,弓已经被人接了过去。
卸下沉重的力量,林楠绩差点惊喜地哭出来。
【太好了,终于得救了!】
再定睛一看,是李承铣。
华衡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还是拱手行礼:“微臣见过皇上,此处日头晒,皇上可要移步?”
李承铣:“无妨,将军好兴致,这么早就过来练武。朕也一起。”
说罢,李承铣便抬手搭箭,扣弦,拉弓。
他眉眼认真,身上有一种超凡的冷静,双眼中只剩数十米开外的箭靶,果断松弦。
箭如疾风骤雨,随着一声尖锐的响声划破长空,箭靶上多了一只羽箭。
【好!】
林楠绩差点喊出来,眼眸微微发亮。
华衡不高兴地咬了一下后槽牙。
林家传世的弓,竟然被李承铣拉开了。
华衡满腹郁闷。
不光拐走了人,连弓箭都拐走了。
李承铣放下弓,转过头来,眉眼间尽显帝王气势,却在看到林楠绩的瞬间系数收起。
“果然是好弓。”
刚才那一箭,华衡虽然心有郁闷,但也不得不佩服:“皇上好技艺。”
李承铣扫了一眼林楠绩,发现他双眸亮晶晶的,不禁有些快慰,提议道:“不如比试比试?”
华衡正有此意:“好!”
两人各自站在箭靶之前,李承铣用的还是玄铁弓,华衡用的是自己常用的那把,份量都不轻。林楠绩正要落得清闲,给两人当裁判。
练武场的其他仆人也都盯着两个人,这等比试的场面,可不是谁都有幸看见的。
两人都从箭篓中探手取箭,搭箭扣弦,华衡身经百战,射箭如同探囊取物,“嗖”的一声,箭矢便如流星般离射而出,几乎是同一时间,李承铣也松了弦。
“笃笃”之声响起,两支箭同时没入靶心。
林楠绩看得热血沸腾:“平手!”
华衡刚射出一箭:“再来!”
两人接连射出五箭,以华衡五箭全中胜出,李承铣错失最后一箭。
李承铣放下弓,朝华衡道:“舅舅骑射功夫果然非凡,朕自愧不如。”
华衡眼中这才露出真正欣赏的神色:“皇上无须自谦,这玄铁弓世间罕见,乃是姐夫留下来的传家宝,份量极重,皇上能连中四箭,已经少有人可比。”
林楠绩却看得真切。
【刚才李承铣故意掉了最后一箭,居然给舅舅放水。】
【不过常人来不开的弓,给我一个新手,真的合适吗?】
李承铣听见林楠绩的心音,唇角不禁勾起轻微的弧度。
两人又比试了几轮,到让华衡找到了乐趣,越比越勇。
比武就是这样,不求每场都赢,但求比得畅快。
比到最后,李承铣不禁朝林楠绩投去求助的目光。
华衡是黔州总兵,纵横沙场,武艺非凡,他能比上几局不落太多下风,已是不错。李承铣可没有和沙场大将在武艺上一争高下的想法。
偏偏林楠绩像没看见一样。
林楠绩甚至让人搬来椅子坐下,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优哉游哉地扇风,观赏两人的比试。
李承铣用心去听,却只听到一片空白。
不禁疑惑,往日里,林楠绩的心音简直像个话痨,怎么此时如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