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年,徐首辅在朝堂上驳斥李尚书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每次都以李尚书退步而告终,时间久到,他都以为李尚书畏惧徐家之势,不敢与徐家争锋了!可谁能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站出来将徐家颜面剥了个干净!
“我卖什么关子了?我上次不就告诉过你了。”陆湛撇了撇嘴道。
“你上次……你上次说什么要帮李尚书找一个和太子旗鼓相当的对手,我当时问你是不是齐王,可你不是摇头没理我么!”想到这里,萧慕北就觉得憋屈不已。
他自认为自己不笨,可每次只要一跟陆湛站在一起……
算了,陆二这厮就是千年的狐狸修成了精,他脑子有坑才跟他比!
“李尚书要是能看得上齐王还用等得到今天。”陆湛一边喝茶,一边斜睨着萧慕北,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那除了齐王还有谁?端王?诚王?”
陆湛看着萧慕北,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萧大世子,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总不能是圣上吧……”话一说到这,萧慕北眸子蓦地一亮,他猛地朝陆湛看了过去,却见陆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他心里‘咯噔’一声,而后,由衷的对陆湛道,“陆二,你心眼子真比那黄鼠狼还多!”
“那也比你顶着个脑袋当摆设要好!”陆湛挑眉驳斥道。
萧慕北胸口一滞。
他忙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提醒自己道,和陆湛这种长着千百个心眼子的人计较会活不长,会娶不到媳妇……
生活很美好。
陆湛不在就更好!
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萧慕北终于稳定了心神,他睁开眼睛重新看向陆湛,一边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一边道,“不过,还有一点我想请陆二公子解惑?”
“说吧。”
“你究竟是如何联系上李尚书,并借机说服他的?”
陆湛斜睨了萧慕北一眼,最后,再度吐出一句让萧世子气结的话,“我说你空长了个脑子当摆设你还不信,你觉得我会那么傻自己冲上去找李尚书么?”
“那你……”
“端王。”陆湛翻了个白眼,最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道。
上元节游河
军饷一事最终由户部侍郎徐用自请辞官而告一段落,之后,徐首辅为了避嫌也称病告假在家。太子和齐王虽对空出来的兵部侍郎和户部侍郎一职虎视眈眈,可鉴于正宣帝刚发了大火,这会,即便他们有心,这会也不敢闹到明面上来,只敢私底下搞些小动作。
太子和齐王这一沉寂,朝臣们自然也就没了往日的剑拔弩张,所以,朝堂上一片祥和。
虽然,这祥和只浮于表面,且也维持不了多久,可至少,朝臣们也能趁着这个机会稍稍喘口气。
很快,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就到了。
京城从初十就开始迎花灯,朱雀大街更是人水马龙,各色各样的灯笼竞相在黑夜中绽放,就连树上也挂满了各色的彩灯。
而金水河更被两岸的灯光映得璀璨异常,如同走进水晶宫一般,是以,但凡京城有点脸面的人家,家里都有一条画舫,专门用来供自家公子姑娘用来游湖赏灯,只是,这样这一来免不了因为下水的船太多而发生磕碰争执的事来,为了避免这些,也为了上元那日能让京城那些勋贵们更好的观党花灯,所以,十五上元节这一日,除了京城那些勋贵侯爵家的画舫外,其他人家的画舫一律不许下水。
武安侯府的画舫自然是能下水的。
只是,往年都是杨氏一手张罗,可如今……
杨氏看着画舫里一应俱全的物品以及丫鬟恭谨向陈氏行礼回话的样子,她都觉胸口像是被扎了一样疼。
陈氏明明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要不是谢妩……
想到谢妩,杨氏下意识的就朝谢妩看了过去。
正在喝茶的谢妩似感觉到了杨氏的视线,她抬眸朝杨氏浅然一笑,细长的柳眉微微一挑,潋滟的眸底隐隐有几分挑衅溢了出来。
霎时,杨氏压制不住,眸底就窜出两簇腥红的火苗来。
就在杨氏按捺不住的时候,一只手忽地覆了过来。
是谢媛。
“母亲,不要。”谢媛握着杨氏的手,皱着眉的朝杨氏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委屈和惶恐。
向来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被委屈成这样,杨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自从除夕过后,老夫人对她们母女的态度一落千丈,就连谢峰对她们母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更有好几次当着阿媛的面说她跋扈愚钝,连谢妩一根手指也及不上,只会给他丢脸,就连下人们也开始见风使舵对她们母女开始怠慢起来……
她受委屈也就罢了,可他们凭什么要给媛姐儿委屈受!
想到这些,杨氏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泼了一层硫酸里似的,腐蚀灼痛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而被腐蚀过的地方,无数怨毒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