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昭烈皇帝的血脉?秦家从唐时便是名门望族,英娘身上也流着我爹爹的血,我那妹妹也是在翁主阿娘手下长大的。”
“夫人莫气,莫气,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说什么,难道你已经允了老首辅?公孙家可没有嫡女,不是我瞧不起庶出,庶出女里也有我妹妹那样温柔乖巧,进退有度的,可叫公孙家的庶女做咱们家嫡长子的大娘子,你不觉得被压了一头吗?将来鹏儿可是要承袭爵位的。”
“此事是不成的,咱们家阿鸢也断断不能嫁那个公孙遗。”
谢觞一个头两个大,他宁愿去打仗面对凶残形性的蛮族人,也不想在家面对暴怒的夫人。
“是,是,公孙遗小儿只是个纨绔子弟,怎配娶我的阿鸢,老首辅的意向人选,是他的嫡长重孙公孙兰”
秦敷的怒气消了下去,满脸狐疑:“公孙家的嫡长重孙?今年只有十三岁吧……”
“小几岁也没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嘛,夫人不是也比我大两岁吗,老首辅这个嫡长重孙跟公孙遗可不一样,虽然只有十三岁,可已经经过县试府试,现在已经是童生了,是个名副其实的神童。”
十三岁的童生?
秦敷觉得有些震撼:“这下场的苦,可不是一般孩子能受得了的,既是嫡长重孙,若是没意外是能继承公孙老首辅的爵位的,居然十三岁就是童生……”
“明家小子今年十七了,也只是童生呢。”
谢觞点头:“所以,我没有直接拒绝老首辅,咱们家那丫头,夫人也是知道的,生的是花容月貌,可性子不像个女儿家,若是公孙兰小小年纪就能考中秀才甚至是举人,咱们丫头嫁过去岂不是享福了,人家都还没嫌弃咱们家丫头的性子。”
秦敷又开始不满:“男人有前途就能对妻子好?也不尽然吧,还是要看小子心里是不是有咱们家阿鸢,能不能做到从一而终,只有我们阿鸢一个。”
这世上有几个有权势的男人不广纳妻妾,绵延子嗣,他谢觞虽然不是,可世事就是这样,却不能反驳秦敷的话。
“那我跟老首辅说说,想法子叫咱们丫头和公孙小公子见一见,夫人别气了,咱们都好几日没有……”
秦敷羞红了脸:“你这个不正经的,孩子都有三个了,还这样。”
“夫人又不许我纳妾,再说我也只爱夫人一个,若不许我亲近夫人,岂不是要憋坏我……”
转眼进入夏至,五皇子生母,林贤妃从宫外请来一位神医,给陛下诊治过后,已经病入膏肓起不来连朝会都没法上的陛下,居然身子看着大好了些,能坐起身,也能行走了。
陛下龙心大悦,认为贤妃才是真心待他之人,从前的形影不离的纯淑妃反而失了宠,林贤妃不仅一跃被封了贵妃,陛下又要大肆封赏自己的几个儿子女儿。
只是太子已经是太子,封无可封,而活着的孩子中唯有五皇子、萧直还有几个公主。
陛下大手笔封赏,直接将五皇子封为定郡王,五皇子的嫡出儿子封世子,嫡女均破格封郡主,而几个庶出子授从二品辅国将军,几个庶女也都封了县主和郡君。
五皇子是被卷入过五王之乱的,腿也落下了终身残疾,陛下对曾经五王之乱的参与者讳莫如深及其忌讳,二十多年冷落五皇子和林贤妃。
因为猜忌,他对自己亲生子女的封赏很是吝啬,如今却这么慷慨,不由得叫人测目,也开始有墙头草的朝臣,开始暗自嘀咕,这太子的位子是否还能坐得稳,东宫是否已经失了圣心。
可谢期并不关注定郡王,她看到了,这一回封赏中,有萧直,他也被封了辅国将军。
乍一看,这位废太子的儿子居然只跟定郡王的庶子一个待遇,一点都不显眼,但他一个月前还只是奉国中尉,一下子连跳三级。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他分明没有被授爵,这个时间,陛下早就死了,萧直也跟周慧荑成了婚。
现在一切都变了。
媾和
夏至这一天, 在梁朝是朱明节,梁国闺阁之中的夫人和女子会编制夏篓,并插上鲜花, 亲自煎煮凉茶和避暑汤, 有些大户人家甚至会给穷人布施避暑汤剂, 所以朱明节也称为送暑节。
最早的时候, 早到汉朝, 朱明节是在立夏那日的迎夏节,不过时过境迁到了梁朝,却变成了送夏节。
陛下正是夏至这日身子大好的, 高兴之余便下旨要祭天,亲自主持朱明送夏, 允西京晚上可以开灯会,叫百姓也跟着沾沾喜气。
无论是内宫还是前朝, 都大惊失色,规劝陛下莫要身子刚刚好转一些就劳累过度, 然而陛下上了岁数,经过一场大病,变得异常固执,甚至申饬了一个御史,一个侍郎, 非要亲自祭祀。
朝臣违逆不过, 只能由着他。
但对于百姓来说,这却是花朝节后不可多得的庆典, 尤其是那些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姑娘, 也能趁着庆典出来游玩透口气。
秦敷自然不拘束家里女孩儿,谢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