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吗，我不是已经处置了她，给你出气了吗？”

亨八并没介意被她甩开的手，私下里他被她打一巴掌的情况，也是有的。

“你认为我是因为安妮生气？因为你没有更进一步处置她？你想要怎么处置，砍头还不够，难不成要绞死，烧死吗？”

“父亲还没有问你，你为什么会来看她，难道你不知道她对你恶意满满，想要害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个傻子，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赶来见她，哪怕没有你，我也能保护好自己。”

“你到底为什么在生气，因为我来见她了？”亨八仍旧耐着性子：“要不是你亲自犯险，我到死都不愿跟她见面，你不必担心我又对她旧情复燃。”

玛丽气坏了，怨毒的盯着他：“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认为我有多么的爱你，跟安妮?博林一样，把任何接近你的女人都当做自己的对手？你认为我恨她？”

“你不恨她？她曾经欺负过你。”亨八沉声：“还曾向我建议剥夺你公主的身份，让你变成私生女，难道这样的女人，不该杀？”

玛丽冷笑：“你究竟是为了我才想杀她，还是为了你自己，她生下了畸形儿，那畸形儿是什么样子，不男不女？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说出来的话只有你自己会信，亨利?都铎，你真是会花言巧语。”

亨八皱眉，他对她的容忍已经够多了，为什么她总是这么一副怀疑，质疑的态度，他的真心，表现得还不够吗？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真心？”玛丽几乎气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个字，她上前一步，手贴到他的胸膛：“你也会有这种东西？”

“你对我妈妈当初，就没有真心？你怜爱她独自一人从西班牙来到英格兰，无依无靠，与亚瑟成婚没多久就失去了丈夫，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你喜欢她出众的美貌，博学的才华，你爱上了她，狂热的追求着她，哪怕中间英格兰与西班牙叫恶，祖父不让你娶妈妈，你依旧抗下压力，那个时候，妈妈真的以为她是这辈子，你唯一爱的女人。”

“你对安妮?博林就没有真心？八年的追求，十七封情书，每封信上都写着你有多么的爱她。”玛丽清了清嗓子：“要我给你念一念，你是如何在信里表达对安妮的爱？我亲爱的安妮，我此生的挚爱，一个月不见你，仿佛地狱之火把我烧尽，我深切的思念着你，遇见了你，我才知道真正的爱情化为了具体的形象……”

“闭嘴，不要继续说了，你为什么会知道？”亨八攥住了她的手腕，恼羞成怒几乎咬紧牙根一样看着她。

玛丽一点都不害怕，多日被迫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婚事的破碎，妈妈的委屈与让步，让她心中的恨，越来越深。

“安妮?博林叫人送给我看的，你追求她的时候，没有真心？她最初是拒绝你的追求，可你非要强求，这样火热炽烈，她才相信，你真的不爱我妈妈，她才是你唯一的真爱。”

亨八眸色沉沉的望着玛丽，眼中的复杂难以言说。

“安妮?博林从前也是很守规矩，对妈妈很尊敬的女人，可她为什么会变的野心勃勃，一直在挑衅妈妈，打压我，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默认，你捧着她，将她推上云端，让她失去了谨慎和平常心，现在又在你的一手操作下，让她狠狠地摔了下来，我恨安妮?博林，可我也可怜她，因为她是被你，被你一手造成的悲剧，如果没有你疯狂的追求，她本来可以嫁给自己的表哥，一辈子做个贵族夫人，至少不用丢掉性命！”

玛丽嘲讽的望着他：“你曾经，对她们没有真心吗？”

亨八完全无法否认，她说的都对，他曾经或许爱过凯瑟琳，爱过安妮，但现在他不爱了，满心只为眼前的姑娘，自己的女儿神魂颠倒。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玛丽，纠缠于过去只会让人痛苦，难道我现在对你不够好吗，我甚至为了你跟凯瑟琳妥协，没有跟她离婚，玛丽，我是皇帝，只有别人对我求宠，我从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你一样纵容，你咒骂我，责备我，我都容忍你，我还为你……”

亨八捏了捏眉心，握住玛丽的手：“你不能因为我以前的情史就认为，我对你没有真心，这对我并不公平，玛丽。”

“你不是国王吗，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在我这里追求公平，真是可笑。你现在对我有真心，这真心又能持续几年，等你有了新欢，我是不是也要变成安妮?博林这样，被你一脚踢开，被你污蔑，甚至要被你杀死？毕竟我可是占了你婚生子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早就是你的眼中钉了，对吧？”

亨八眼中闪过惊喜，一把搂住了她：“玛丽，我的宝贝，你这是在吃醋吗？担心有一天，我会不爱你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玛丽拧紧眉头。